丽江宁蒗】烂泥箐乡——相见始觉海非深

    约10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看到的是一大群等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孩子。五颜六色的汉族衣服，清一色都被“陈年污垢”所包裹。大部分孩子脚下都是钉钉鞋，没有袜子穿。

    8点起床洗漱完毕，抓起背包，我们分两组分别前往宁蒗县城。小驴、婷婷、江措、小白去集结物资，新疆的小冰鼎力支持，载人驼物驾车前往；羊和狗熊大V乘客运班车前往。

    12：30，两组人在宁蒗县城火雕塑前会师。楚雄的坤哥借来一部越野车载我们前往烂泥箐乡永进小学和万桃小学。

    宁蒗彝族自治县为国家级贫困县，我们目的地为烂泥箐乡的两所小学。两所学校均在人口极其稀少的深山区。烂泥箐，望文即可生义，一路上都是红泥巴、紫泥巴的土路。遇到落石路段先要搬开滑落的滚石，遇到拖拉机误陷泥坑先要帮忙推车，遇到岔路口要花很长时间死等路人咨询。尽管艰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前往。

    高年级的孩子们热情地帮我们搬运着物资。低年级的小孩子就那么跟着，偶尔害羞地调皮地摸一下物资的大箱子。女孩子们更是羞涩地躲在角落里，集体宿舍的门口里，向外张望。见我举起相机的时候，鸟雀一样散开了，或是躲起来。校长和老师们已经搬出了课桌，我们开始陆续把物资摆放出来。孩子们都围过来了。这个时候，我不敢直视孩子们的眼睛。我害怕读出些至极的东西。我是懦弱的。这个时候，我真恨自己怎么就不是李嘉诚，怎么就不是比尔盖茨。现实，如海一样深沉。

    我记得湖北作家刘醒龙的一句话“作为自然，乡村像诗一样美丽。作为人生，乡村像诗一样痛苦。”

    高山草甸，羊马在悠闲地吃草；石块砌成的矮墙，不仅圈分了草场，还是农田在线条上有了一种韵律美。油松在换叶，金黄的松针挂满枝头；深绿的冷杉、红土地、紫农田、灰色的木篱笆、嫩绿的菜地。上苍把最美的风景，给了最贫苦的人民和孩子。孩子们的笑脸，大号衣物的尴尬，床铺的淡薄，校长的坚定，支教老师的无奈，统统如酒一样，深深迷醉在如画美景的乡村。

    五个人蜷缩挤在越野车中过夜，这个夜是如此的漫长。

    清晨的浓雾中，孩子们开始跑步晨练了。校长说，晨练的主要目的不是锻炼，而是能够御寒。这句话，比孩子们早饭中的汤还清澈见底。孩子们的早饭很简单：一个洋碗，外加一盆儿没有任何菜叶的清汤。

在浓雾中我心底反复问自己：什么是“可持续援助”?

大山密林，一直默默无语。